前哨站｜战略核力量大幅更新 俄军会用核武解决危机吗？

文｜凤凰网军事特约作者 郭宣

内容提要：

1.普京和其他高级官员频繁提及使用核武器的可能性，是为了管控当前危机，为俄乌冲突的升级划下红线。而俄军战略核力量也多次作为常规打击兵器参加作战行动，并在战局关键时刻作为杀手锏展示俄罗斯的意志。

2.俄军在战争期间明显加快了战略核导弹的列装速度，“萨尔马特”导弹将取代“撒旦”成为新一代的中坚力量。作为对美发动第一击的角色，俄军核潜艇在经济困难的情况下依旧维持着缓慢的更新换代。新一代的“北风之神”、“雅辛”和“波塞冬”对美国时刻保持着8个核潜艇攻击点。

3.面对俄罗斯的动作，美国和法国的战略核力量也进行了回应，给俄乌战争蒙上了一层恐怖阴影。而乌军对扎波罗热核电站的多次攻击更是引发了俄军的强烈回应。

“那些试图用核武器讹诈我们的人应该知道，风玫瑰也可以转向他们的方向。”

这段话出现在普京在2022年9月21日的电视讲话中。标识一个地区风向概率的“风玫瑰图”，是核打击或核事故出现之后最重要的逃生依据。一个地区的稳定风向，将决定核沾染的范围。经历过冷战时代的人们，在核战阴云笼罩之下，往往都非常熟悉这一点。在最近的三十年，这一常识正不断被淡忘。普京的这段讲话，无疑又重新提醒了世人。

进入9月以来，在乌克兰的哈尔科夫反攻之后，俄乌战局的形式变得愈发剧烈，这种剧烈不仅出现在战场上，也出现在战场之外。9月27日，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与赫尔松等乌东四州的公投结果揭晓，全部高票赞同加入俄罗斯联邦。同时，近日来，俄罗斯总统普京、外交部长拉夫罗夫与俄联邦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也都在不同渠道上，提到了俄罗斯使用核武器的可能性，虽然表述略有差异，但所传达的信号都是非常明确的。9月28日，在俄欧之间传输天然气的海底管道发生爆炸，战争升级的风险进一步增加。

核议题的出现，引发了全球范围内的紧张关注。在国际政治的策略库之中，核武器是威慑的重要手段，甚至可以说是最有效的手段。但核武器并不是“强制性外交”的有效工具。“威慑”与“强制性外交”的区别在于，前者的目的，在于迫使对方不采取某些行动；而后者的目的，则在于迫使对方接受本方的意志采取某些特定行动。动用最高层级的核威慑手段，在国际战略的政策矩阵之中，更应该被理解为，控制危机的升级，争夺战略层面的主动权。简而言之，就是为战争的升级“画一条线”。

有效的核威慑，取决于三件事情：第一，具备毁灭对手的能力；第二，使用这种能力的坚定意志；第三，使对方清晰地认知这种能力与意志。三者缺一不可。

自2022年2月24日，俄军以“重塑国际秩序”为目的，启动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后，其三位一体的战略核力量，在成为俄罗斯挑战美国的安保屏障之际，也成为此次战争期间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俄军不仅在乌战升级的关键时间点上会亮出核威慑的王牌，而且，俄军可携带核弹头的“伊斯坎德尔”导弹旅、图-95和图-22型战略轰炸机等战略杀手锏，也多次参与了对乌实战行动。

针对俄罗斯稳步推进乌克兰战事过程中的核武透明威慑战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则在强化军援乌克兰助推乌战升级的同时，也在强化对俄的核威慑手段，从而以“炮击扎波罗热核电站”为导火索，让俄美之间核威慑斗法的烈度也有了提高的趋势。

俄战略核力量每在关键时刻亮相

在200多天的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中，俄军三位一体的战略核力量，不仅作为常规兵器参加了很多作战行动——俄军曾多次利用图-95、图-22等各式战略轰炸机发射常规导弹远程攻击乌军的很多战略性目标，而且，每当战局进入关键节点的时候，俄战略核力量就会作为杀手锏来展示莫斯科坚决打下去的意志力。

俄军开始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之前，首先举行了代号为“雷霆-2022”的战略核力量演习：2月19日，俄军出动了俄战略火箭军1个“先锋”导弹团和1个“亚尔斯”导弹团、陆军一个“伊斯坎德尔尔”导弹旅、空天军远程航空兵两个重型轰炸航空兵师、海军3艘战略核潜艇，开始在多地模拟了大国战争背景下核战争。而且，俄军还高调宣示，演习的目的就是要检验“使用战略进攻力量对敌人造成毁灭性打击的能力”以及“核反击能力”。

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开始之后，俄军三位一体的战略核力量马上提高了战备等级。2月28日，俄防长绍伊古更是郑重宣布：根据普京总统的命令，拥有陆基战略核力量的战略火箭军、拥有海基战略核力量的北方舰队、太平洋舰队以及拥有空基战略核力量的远程航空兵，已经进入加强战斗值班状态。众所周知，所谓的加强战斗值班，除了增加战斗值勤人员之外，主要就是将核武器的发射状态向自动化递升了一个级别：自动化的级别越高，核武器的发射状态所受人力干扰的程度就越低，世界距离自动进入核大战程序的危险性就越高。显然，拥有“救世情结”且精研“末日论”的俄罗斯人，这是在用实际行动来展示自己凤凰涅槃式重塑国际秩序的决心。

俄军结束第一阶段任务进行战略性进攻任务调整之际，为避免反俄势力异动，3月31日，俄战略火箭军高调宣布进行大规模演习：以驻防奥伦堡州的第31导弹军第12导弹师为主力，先后调动了3000多名士兵、300多台装备进行了对抗条件下的司令部演习。

随着俄军在顿巴斯的顺利推进，美国在国际舞台上联合盟友加强了对俄罗斯的压制。5月24日，美国总统拜登访问亚洲并在东京参加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之际，俄国防部宣布，包括图-95在内的4架俄罗斯战机参加了中俄第四次联合空中战略巡航。

为了提升乌军对俄军的杀伤力度，美国加大了对乌克兰的军援力度。5月31日，美军将向乌克兰提供“海马斯”远程火箭炮的消息曝光后，俄战略火箭军当天就以驻防伊万诺夫州的第27导弹军所属第54导弹师为主力，先后动用1000多名士兵、100多台装备，进行了大规模实战演习。而且，演习过程中甚至演练了新式“叶子”扫雷车为进行100公里野战行军训练的“亚尔斯”战略导弹系统提供实时保障的科目。而且，第二天，俄国防部还高调宣布：俄战略火箭军将在夏训期内和冬训期内，都将进行300多场各级别的演习。紧接着，6月5日，俄战略火箭军司令卡拉卡耶夫将军又明确表示，其手下95%的部队处于持续待战状态，

9月中旬，在美欧军援的支持之下，乌军所谓的大反攻进行的如火如荼、但俄罗斯却在悄悄酝酿第聂伯河以东四地公投入俄。9月16日，俄国防部高调宣布：太平洋舰队的“鄂木斯克”号和“新西伯利亚”号核潜艇，以上浮状态在楚科奇海域发射“口径”型巡航导弹，并成功击中了400公里之外复杂的海上靶标。而且，为了意示“悠闲”，俄罗斯一些媒体报道此事时还轻描淡写地将之描绘成了秋季例行性战略核力量演习：去年的9月中旬，俄北方舰队的“奥廖尔”号核潜艇也曾在巴伦支海发射“花岗岩”型巡航导弹，并成功击中了数百公里外的靶舰。

在频繁利用战略核力量压制美欧深度介入乌克兰战事的冲动之际，俄军也并不讳言，其目前主要的任务之一就是支持并重新装备战略核力量部队。显然，在强调俄军战略核力量的现实威慑作用之际，俄军也在向全世界展示其加快战略核力量建设的决心。

战略火箭军加速补充新导弹

随着乌克兰战事的推进，俄军明显加快了俄战略火箭军新式导弹的列装速度。4月20日，当俄军在顿巴斯地区攻占“北顿涅茨克-利西昌斯克城市群”北部门户重镇克列门纳亚市之际，一枚‘萨尔马特’ 陆基洲际弹道导弹从在阿尔汉格尔斯克州普列谢茨克国家试验发射场顺利出井升空，成功击中了约6000公里之外位于俄罗斯东部堪察加半岛库拉靶场的目标。普京总统远程观摩了此次发射，并明言该型导弹将迫使那些试图威胁俄罗斯的狂热分子开始思考。而且，两个月后，其还亲自在克里姆林宫确认：2022年底，“萨尔马特”导弹将正式投入作战值班。

重达200吨并可以投送10吨核弹头的“萨尔马特”导弹，因普京总统的2018年国情咨文而首次被世人熟知。当时，该型导弹原定于2021年列装。但由于技术性原因推迟：为了力求完美，全部国产化的“萨尔马特”导弹首次试射之前，俄军和马基耶夫设计局曾共同进行了650多次测试。所以直到8月16日，俄国防部在“军队-2022”论坛期间才高调宣布，已签署“萨尔马特”导弹的采购合同。

预计“萨尔马特”导弹的全部飞行设计试验在秋季结束之后，俄国家航天集团就将开始批量供应这种重型液体推进剂式导弹：在48个月的时间里生产48枚该型导弹，其中应当有两枚导弹用于实验用途，最终，俄战略火箭军将拥有46枚有效服役期为50年的该型导弹。俄战略火箭军第33导弹军下属的第62导弹师，则将成为列装有第一个“萨尔马特”导弹团的部队。而之所以这样安排，应当也是有利于“萨尔马特”导弹保养和维护方面的考虑：该型导弹是由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机械制造厂生产的，第62导弹师则驻扎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的乌茹尔市，双方距离非常近，自然有利于部队在厂家的帮助下迅速掌握和应用最新式的导弹。此外，据俄战略火箭军学院院长阿福宁将军透露的信息推断，该学院首批为“萨尔马特”导弹培养的军官，应当已在今年夏天毕业。而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为该型导弹建造的专用靶场也早在今年2月份就已经开建了。

“萨尔马特”导弹列装后，苏联时代曾让美欧提心吊担的“撒旦“重型洲际导弹则将逐渐退出现役。不过，“撒旦”导弹的余晖仍将惠及后辈：为了节约建设成本，更为了提高列装速度，“撒旦”导弹的发射井，将在稍做修改之后被用于“萨尔马特”导弹的发射。

现在，俄战略火箭军并不讳言：拥有强劲动的“萨尔马特”导弹，不仅能够飞跃南、北两极打击18000公里之外的任何目标，同时还能通过高空变轨来绕过对手的导弹防御系统。甚至，“萨尔马特”导弹还可以同时携带数枚2019年已经列装、飞行速度可达28马赫的“先锋”高超音速弹头。这对于西方的防空导弹系统绝对是巨大的挑战。因此，美国非常忌讳“萨尔马特”导弹，将之与“波塞冬”核鱼雷并列为需要限制使用的武器。美俄科研圈讨论时，美方一直建议未来军控协议的禁用武器中应当包括“萨尔马特”导弹和“波塞冬”核鱼雷。

核潜艇依然是杀手锏

自苏联时代开始，核潜艇就是莫斯科重点发展的战略核力量。在冷战的核对抗态势中，苏联海军的战略核潜艇将承担对美第一击的角色。在苏联解体后，这一角色定位仍延续下来。因此，乌战期间，俄海军核潜艇动向就成为了举世关注的焦点。

9月28日，美国“里根”号核动力航母编队杀气腾腾地在亚太地区搞美韩联合军演之际，俄太平洋舰队高调宣布其在一天之内补充了两条核潜艇：俄海军首艘量产的“北风之神-A”级战略核潜艇“奥列格大公”号，以及首艘量产的“雅辛-M”级多功能核潜艇“新西伯利亚”号，从北方舰队出发，经过北方海路5500多海里的航行之后，抵达太平洋舰队的维柳琴斯克海军基地。

显然，在美国将战略重心从大西洋地区转向太平洋地区的大背景下，俄军也在加强太平洋舰队的核潜艇力量：较之北方舰队核潜艇展开必经之地——水深不足容易被水雷封锁的巴伦支海，太平洋舰队核潜艇展开时所用的鄂霍茨克海不仅深度更大，而且，其形似内海不易被外敌攻击的地形特点，也能够提升核潜艇展开时的安全性。当然，俄海军的这两艘核潜艇经过北方海路实现转场，也是为了昭示俄罗斯捍卫北极权益的决心：在俄罗斯新版的海洋学说中，在世界海洋之于俄罗斯利益的重要性方面，排名第一的北极和排名第二的太平洋，都排在了大西洋之前。

不过，由于在水面战舰上和北约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因此，自苏联时代伊始，俄海军建设的重点就一直是战略核潜艇：陆基及空基战略武器的目标都太明显，隐身性极好且拥有北极这一最佳展开地区的战略核潜艇，就成为了莫斯科三位一体战略核力量的杀手锏。

俄罗斯的战略核潜艇，分别部署在俄北方舰队和俄太平洋舰队：北方舰队驻扎在加德日耶沃基地的第31潜艇师，列装有6艘“667БДРМ”型战略核潜艇，以及3艘“北风之神”级战略核潜艇；俄太平洋舰队驻扎在维柳琴斯克基地的第25潜艇师，则列装有一艘苏联时期的老艇——667БДР型战略核潜艇“梁赞”号，以及两艘“北风之神”级战略核潜艇。由于“667БДР”型战略核潜艇和“667БДРМ”型战略核潜艇都是在经过大修之后超期服役，因此，“北风之神”级战略核潜艇及其改进型的“北风之神-A”级战略核潜艇，将成为俄海军新一代的主战核潜艇。

“北风之神”级战略核潜艇的建造工作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现在已经在俄海军列装三艘。 根据俄罗斯海军2011年初制订的计划，到2020年时，本应有8艘“北风之神”级及其改进型的战略核潜艇列装。然而，2014-2015年乌克兰事件发生之后，国际局势发生巨大变化，以至于俄罗斯不得不优先实施一些大型建设项目，例如克里米亚大桥。因此，新式战略核潜艇等大型舰艇计划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到现在，俄海军也仅列装了5艘。

现在，在圣彼得堡北方造船厂的船台上，正在建造五艘改进型的“北风之神”级核潜艇：“苏沃洛夫大元帅”号、“亚历山大三世皇帝”号、“波扎尔斯基大公”号、“德米特里.东斯科伊”号以及“波将金大公”号。这五艘在建的核潜艇当中，最后一艘“波将金大公”号预计将于2027年列装。

由于俄海军在战略核潜艇的使用上有一个“三三制”的原则：三分之一的艇用于战斗巡航，三分之一的艇用于保养；三分之一的艇用于训练。因此，俄海军向来认为一个战略核潜艇师最少要配备5-7艘核潜艇。因此，当第10艘“北风之神”级战略核潜艇在2027年列装之后，所有苏联时代的战略核潜艇，将会全部退出现役。

除了“北风之神”级和“雅辛”级系列的核潜艇之外，至今天最为神秘的“波塞冬”核鱼雷也是俄罗斯重点打造的海基战略核力量：7月8日，俄海军高调列装了首艘可用于搭载“波塞冬”核鱼雷的“别尔哥罗德”号核潜艇，根据俄军现有的国家军备计划，到2027年计划建造3艘特种核潜艇。由于俄海军司令叶夫梅诺夫上将亲自出席了在厂家举行的列装仪式，而且其还特别强调了该艇之于俄海军实验的重要性，因此，可以推断，“波塞冬”核鱼雷的测试工作也将很快提上议程。

近年来，俄海军一直在世界三大洋上保持了战略核潜艇的战斗巡航：也就是说，在攻击型核潜艇的配合下，俄海军一直在世界海洋深处上随时对美国保持有八个核潜艇的攻击点。因此，即使在经济最困难的时期，也没有放弃战略核潜艇更新的俄罗斯海军，就算是在水面战舰的建造上遇到了一些问题，但其仍然是世界上最让美军头疼、可以多次对美军造成毁灭性打击的战略性力量。

俄美对抗让核恐怖阴影再现

在俄罗斯用战略核力量为“特别军事行动”保驾护航之时，美国及其北约盟友们，也用战略核力量展现了对应的威慑意志。

乌克兰战事爆发后不久，法军在3月份就将其仅有的4艘战略核潜艇当的3艘同时部署到了大西洋，于此同时，巴黎还直接表示此举的目的就是为了“克制俄罗斯的威胁”。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以来法军首次如此行动；4月7日，挪威北部特罗姆瑟港上出现美国“奥尔巴尼”号核潜艇身影的消息曝光，让俄罗斯心心念念的北极处于了北约核阴影之下； 8月16日，美军从加州范登堡空军基地试射一枚“民兵Ⅲ”洲际弹道导弹成功击中6759公里之外的目标后，9月7日，美军又在加利福尼亚州试射了一枚“民兵Ⅲ”洲际弹道导弹，这种频繁的秀核武肌肉的动作，更让乌战的前景蒙上了一层恐怖阴影。

此外，随着俄军的顺利推进，倍感压力的乌军在7月初失掉“北顿涅茨克-利西昌斯克”城市群之后，采取了非常冒险的行动：7月18日，乌军三架无人机首次攻击了俄控区内的扎波罗热核电站之后，乌军开始频繁地攻击扎波罗热核电站，甚至，在国际原子能机构视察扎波罗热核电站时，乌军甚至组织了一个水上突击队，试图在国际社会面前上演一出公开夺取核电站控制权的戏码。

随着乌军对扎波罗热核电站的持续攻击，俄军也做出了回应：9月11日，俄军导弹攻击了哈尔科夫热电站等基础民用设施，从而造成哈尔科夫、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多地断电。之后，俄军又多次攻击了斯拉维扬斯克电站，不仅造成了斯拉维扬斯克市多处停电，甚至其东部重镇尼古拉耶夫卡市连水也停了。就在俄乌双方比狠之际，9月19日，位于乌克兰控制区之内的南乌克兰核电站受到了炮火攻击，距离核反应堆300米处的设备受损。现在，俄乌双方在相互攻击对方实施了此次炮击，但无论是哪一方，对于全世界而言，那都是一样的：乌克兰战场随时有升级失控的危险！而且，除了欧洲，甚至包括美国本土，也已经被核恐怖阴影笼罩了：最近一个月来，除了俄两艘核潜艇在楚科奇海域试射了导弹之外，俄军的战机也已经连续四次进入美国在北美的防空识别区了！显然，俄罗斯人不只是嘴上喊喊要把美国炸成斯大林海峡，在实际行动上也确实是这样准备的。

乌控区的南乌克兰核电站被炮击两天之后，9月21日，在宣布俄罗斯部分动员预备役士兵之际，俄方明确指出，在乌克兰希望拥核的大背景下，西方对俄罗斯的核讹诈也开始了：不仅扎波罗热核电站遭受着炮击，而且北约主要国家的一些高级代表还发表言论讨论关于对俄罗斯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核武器的可能性。所以，如果俄罗斯的领土完整受到威胁，莫斯科会用一切手段保护其人民和领土的完整性。这不是虚张声势。

由于俄罗斯的部分动员以及随之而来的乌克兰第聂伯河以东四地公投，打乱了美国在乌克兰战争中的节奏，而且，由于美国内通货膨胀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因此，美国也对俄罗斯发出了核威胁：9月25日，美国总统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公开表示，美国已经“直接私下警告”俄罗斯高层在乌克兰冲突中使用核武器将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并发誓将采取坚决措施回应核武器的使用。

由于俄罗斯早在去年俄美安保谈判时，就提出了北约必须退回1997年态势的要求，而且，乌战爆发后，俄罗斯也向不讳言此战的目的是重塑国际秩序。现在又通过新海洋学说将美国列为头号威胁。因此，乌克兰战争，实质上带有决定国际战略格局走向的重要意义。美国与俄罗斯等大国国际地位的升降，国际利益的结构，都将决于此战。在这场全方位的大博弈之中，最高层级的核威慑博弈，也必将愈演愈烈。

擦枪多了，自然就会有走火的可能。可惜，乌克兰战事太多相关方，也忽略了核威慑博弈失控后的可怕。自人类进入核时代以来，七十余载之间，核战争并未爆发的关键，是相互毁灭能力带来的“恐怖平衡”。这一点，在承平日久之后，尤其容易被人所遗忘，尤其是距离战区咫尺之遥的欧洲。而随着核威慑手段被明确地摆上桌面，其影响也必将波及整个欧洲，乃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