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多年前,曾经富饶的环渤海地区,在日本侵略者严酷的统治下,民不聊生。无数的百姓因为战乱、灾荒而变得一无所有,只能靠乞讨为生。
今年由凤凰网军事出品,与贵州习酒联合打造的《英雄人生》第二季节目中,我们就认识了一位年仅十岁就几乎失去所有亲人,背井离乡,在辽东乞讨求生的老人——古文正。但他最终打破了命运的桎梏,完成了人生的华丽蜕变。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古文正1929年出生于山东烟台,一家五口人仅靠做地下工作的父亲在码头扛活维生。7岁那年,古文正的父亲在一次去牟平的途中被日本人杀害。失去了经济来源后,母亲只得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逃荒到大连,沿街乞讨。
不久,母亲与年幼的妹妹相继离世,留下古文正与弟弟相依为命。但这唯一的亲人也在之后的一次乞讨中走散。
在几年悲惨的乞讨生活之后,古文正在一位乡亲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故乡烟台。但颠沛流离、衣食无着的生活仍在继续。面对这绝望的人生与国仇家恨,孑然一身的古文正参加了当地的抗日武装,那一年他只有十六岁。
参军之后的几年里,古文正从一名游击队战士,成长为华东野战军第一纵队第一师的一名战斗骨干。华野一纵以“跑得、饿得、打得”著称,屡立战功,在当时的国共两军之中都有极高威名,是解放战争中歼敌最多的部队之一。在淮海战役后,这支部队在南下渡江的征途中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0军第58师。
在解放上海的战斗中,古文正所在的20军负责攻打浦东地区。这里是上海门户,国民党守军在这里修建了一万多个钢筋水泥结构的地堡,试图负隅顽抗。古文正和战友们通过挖战壕的方式,在付出了重大牺牲后,在1949年5月13日进入上海市区。因为作战勇敢,在这场战役中,古文正荣获了二等功。
跨过鸭绿江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为应对朝鲜半岛上的局势突变。
7月7日,周恩来总理主持了保卫国防问题的重要会议,决定成立东北边防军,以原第四野战军13兵团部队配15兵团指挥部共4个军、3个炮兵师,共25.5万人组成东北边防军,保卫我国东北边境,必要时支援朝鲜人民。
7月13日,毛泽东批准了该决定。
8月18日,又决定将东南沿海的第9兵团4个军调至津浦铁路沿线,作为东北边防军的二线部队。
1950年9月15日,美军在仁川登陆的成功,朝鲜人民军主力损失殆尽,战线一溃千里。
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周年之际,美军不顾国际社会的调停努力,向北越过“三八线”。
面对这一严峻形势,中国政府紧急加速了东北边防军二线部队向前线的调动速度。当时的古文正作为九兵团20军58师的一名班长,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部队先是在山东泰安进行修整,随后又坐上火车一路向北,来到了鸭绿江边。
在紧锣密鼓的北上途中,中国人民解放军第9兵团的12个师,获得了隶属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新番号,同时也被要求清除自己身上属于解放军标记。
由于战场态势紧急,美军一部已经出现在距离鸭绿江仅仅50里的江界地区,古文正所在的20军并没有在国内获得太多后勤补给。部队所带的干粮是在山东修整时准备的,而更严重的问题,是在即将面对的寒冬中,缺乏御寒装备。
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古文正和9兵团的战友们一起,向着长津湖畔,向着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敌人,展开了强行军。战斗经验丰富的九兵团战士们并未感到紧张与焦虑,他们就像以往一样,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职责,沉默而高效。但客观地讲,人类历史上,可能从来没有一支军队在进入他国领土时,面对着像志愿军第九兵团那样多的困难。
血战长津湖
长津湖畔的战斗中,缺乏御寒装备和粮食,严重威胁了志愿军战士的生命安全。而武器装备上的不足,进一步加剧了志愿军争取胜利的难度。原定作为第二梯队投入战场的第9兵团,并没有像第13兵团那样配属炮兵师和汽车团等支援单位。在战斗中,九兵团的战士们只能凭借随身携带的轻武器与迫击炮进行战斗。在弹药方面,九兵团的步枪手每人只有一百多发子弹,在战斗过程中,除了偶尔的缴获之外,就再也没有获得过补充。
志愿军战士被迫在冰天雪地之中进行持续的战斗,战斗伤亡与冻伤减员持续削弱着部队,但即便如此,志愿军战士们仍坚持着对美军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几乎不眠不休,不饮不食。
回想起当时的战斗,古文正总是唏嘘不已。1950年11月27日,面对号称从来没有吃过败仗的美军陆战一师,古文正作为尖刀班班长作战英勇,但第一场战斗结束后,他们连队就遭受了超过30%的减员。而在整个二次战役结束后,古文正所在的连队,只有4个人没有受伤,其余的战友全部被撤离了前线,去后方修养。
在长津湖大战之后,古文正又随第9兵团参加了后面的一系列战斗。在战场上表现英勇,先后荣获一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与两次三等功。在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又继续在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服役,先后长达四十年,经历一代代共和国军人的成长。在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古文正还作为步兵第58师的参谋长指挥部队投入战斗。
离休后,古文正回归家庭,承包下了家里每一餐的烹饪,照顾妻子,努力弥补妻子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候。这位自幼年时代,就出现在古文正人生中的女性,不仅亲眼见证了我今天所讲述的一切,还更理解这位钢铁战士心中的柔情。多次失去亲人的经历,让古文正更加深刻地理解家的意义。至今,在烟台的寻常巷陌之间,我们仍能在不经意间遇到两位老人相伴的身影。英雄人生,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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