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代机”已消失？实际应该叫它“六代空战系统”

战斗机的产生和发展通常都与时代背景紧密相关，例如对美国空军而言，40年代的P-51、50年代的F-86、60年代的F-4、70年代的F-15，甚至今天的F-22，都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因此可以用“代”来划分。但这样的分类方式很可能已走到尽头，未来的空战平台可能不再用“新一代”战斗机来描述，这意味着人们所津津乐道的“第六代”战斗机可能不是大家想像的那个样子——至少近年内不是。

F-22是空战能力极强的一款五代战斗机，因此其继任者被广泛称为“六代机”，也许因为服役前景相对遥远，其作战能力需求目前一直未得到明确的指导方向。

研发预算通常可以反映某项目的发展前景，曾经被认为要替换F-22的“下一代空中主宰”（NGAD）项目的预算情况变化则反映了美军在空中力量概念构建方面的变化。

而这一变化就是美军未来的空战系统重心将不是开发一种全新的高性能战斗机，而是要创建一个环境支撑新旧能力下的网络化部队，打造全方位的空中优势能力，在多个领域（包括空中、太空和网络空间等）的共同作用下，作为一个团队来进行空战，并实现空中优势。

所谓打造全方位的空中优势能力，其中可能包括一款新的主战飞机，但这并不是必要选项，甚至也可能不需要新的战斗机，而是利用现有飞机、无人机、卫星和电子战等手段形成共享网络，并完成未来空战。

虽然长期以来美国空军都是在依靠多种飞机平台构成的系统能力来实现空中优势，例如配合F-15或F-22作战的E-3预警机、EC-135电子战飞机、E-8C监测机等，都为战斗机提供决策性的信息。但是这样的作战体系仍然依靠F-15或F-22这样的战斗机平台作为核心，作为最终的打击执行者，而未来的作战体系下，虽然决策信息将以“新一代”的方式提供出去，但打击执行者并不一定是“新一代”的战斗机，而是各种可能完成打击任务的任何平台。

此前美国空军在提到未来空战系统概念的时候，也有意淡化了“六代机”的概念，更多是强调了“未来空战平台”的概念，其用意也是表明未来的空战装备将不突出战斗机本身的角色，而是多机种（包括无人机在内）都要分配给足够多的不同角色，大家共同来完成空战。实际上，这有像类似于打仗由几个“王者英雄”定胜负，转变到由一个“黄金团队”共同配合取胜。

对此，美空军有官员表示，NGAD项目是一项复杂组织体挑战，而且“任何以关于NGAD特定平台问题开头的讨论都被回避”。NGAD不是一个平台，也不是替代具体哪种飞机，而是一个联网的系统可以协同工作。他们还形象的表示，NGAD中的“战斗机”像是一辆“卡车”，而空军的意愿中未来空战系统将是让“卡车”运行起来的“高速公路”，其重点是让各种“卡车”都可以高速行驶的“筑路”工作，而非开发一种专用的“卡车”。

当然，在美国空军有些人的观念中，执行最终打击任务的飞机也要是一款先进飞机，要杜绝“各种信息齐全但最终打击无法完成”的结果。

因此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仍然在2015年为NGAD提供了一个技术路线图，上面仍然展示了一个被称为“F-X” 的新平台，计划在2022财年末进入工程和制造发展阶段。而在随后的规划文件中，如2016年发布的《下一代空中优势飞行计划》和2017年发布的《空中优势2030》路线图里虽然描述了“系统簇”的概念，但也是要求以一种先进的新型战斗机作为核心。

这就像美军后来提到的“穿透式作战飞机”（PCA）概念又有些向“六代机”偏重，虽然其同样强调有多种作战平台共同完成作战，但提升了其中有人驾驶飞机作为核心的能力，也要求具备很强的独立作战能力。

但情况到今年发生了变化，美国空军的预算文件似乎都支持以这样以先进平台为中心的方法。但是，今年3月份发布的未来五年预算支出计划中，NGAD预算削减了一半，其2024财年前的支出从132亿美元降至66亿美元。此外，空军领导人明确排除了NGAD项目未来5年内对所谓“下一代战斗机”的预算支出；相反，该预算将致力于开发新一代传感器和通信链路，以及开放系统计算架构。当然，虽然未来5年的研发重心有所转移，但美国空军也没有放弃真正“下一代战斗机”的发展，只不过其发展被放到更长远的年代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