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猫腻？俄罗斯“建议”购买第二批苏-35，中国有可能答应吗？

近日，在俄罗斯举办的“军队-2019”防务论坛暨装备博览会传出了重磅消息，俄罗斯联邦军事和技术合作局对外宣布，“已正式向中国空军提出购买第二批苏-35型战斗机的建议”。

消息传到国内，毫不奇怪地又在几个主要的军事论坛上盖了高楼，笔者看了一圈，观点不外乎还是那么几个：“输血/平衡外贸”、“可以拿来当蓝军/海上巡逻驱离”，以及对“歼-20战斗机不靠谱/歼-16战斗机不靠谱”的抱怨。其实，在笔者看来，以上这些观点反倒全都不靠谱，所以今天我们就来分析一下这个“第二批苏-35”。

俄方措辞值得玩味

从本次“军队-2019”防务论坛暨装备博览会俄方就苏-35S型战斗机向中国空军出口问题采取的措辞来看，颇值得玩味——我们都已经注意到了，如果翻译没有错误的话，俄方的措辞是“我们已经向中国空军提出了购买第二批苏-35战斗机的建议”。

我们按照正常的思维来理解，这大概可以相当于卖方找上了买方，对买方表示“您看我们的产品还不错吧，用的还行吧，哥们要不要再来一单？”而非买方找上了卖方：“您的产品不错，兄弟我打算再采购一单”；何况，按照俄罗斯方面宣布的消息，自始至终只有他们在自说自话，也没有提到我们的反应。

笔者私以为，如果中国空军在俄方提出采购建议后就立即予以了积极回应，对俄方来说不会藏着掖着不拿出来讲——所以，本次俄方向中方兜售第二批苏-35S型战斗机的计划，如果排除掉我们因为面子问题或者所谓的外交惯例问题而同俄方形成默契的可能性，那么本质上就是“俄方提出了一个出售意向”，我们到底接不接这个意向，就算接了这个意向以后双方还要怎么谈，打算谈几年才能形成正式的采购方案，还全都不清楚。

如果再次采购，原因是什么？

当然，如果我们在今年底和明年初左右最终放出消息，诸如国防部发言人说出了“中俄之间军贸合作项目正在按计划推进”这种话，那么就基本上意味着“第二批苏-35型战斗机”差不多实锤了。

如果我们真的买了这第二批苏-35，肯定跟吃瓜群众们自我安慰式的“平衡贸易”没有一毛钱关系——平衡贸易的手段多了去了，缺这二十多亿美元么？

跟“输血俄罗斯”也没有太大关系——俄罗斯的航空生产联合体靠俄联邦的订货就足够生存了，毕竟再穷不能穷军工，俄罗斯历史上搞的幺蛾子再多，也从没有得罪过波雅尔和希拉维克。

跟“买来当巡逻机”更是一毛钱关系没得——哪国空军也不会一亿美元一架去买一批只适合日常巡逻而不适合作战的主战飞机，有这想法你不如从俄罗斯搞一批老旧的苏-27S/P更合适。

中国空军要是真的采购了第二批苏-35战斗机，笔者认为，应该还是跟空军的装备体系建设与战役战术使命任务的要求有较大的关系，在这两项因素中，很有可能装备体系建设的因素还要更大一些。

再次采购的合理性是什么？

空军中、长期装备建设工作

我们先说空军中、长期装备建设工作。大家都知道，自2015年开始的军改工作在空军航空兵部队中主要有如下两大举措：

一是所谓的“团升旅”，即将原先的各战区航空兵指挥所-航空兵师-航空兵团、航空兵团作为基本的战役战术单位、场站与航空兵部队分立的建军体系改为战术航空兵基地-航空兵旅、航空兵旅作为基本的战役单位、场站与航空兵部队融合建旅的建军体系。

二是全面完成航空兵部队的换装，要求以2025年为节点建设一支强大的现代化的战术空军，重点则是淘汰空军部队中目前装备的全部第二代战斗机，完成空军的三代机化。因此，毫不客气地说，目前空军部队面临的改革与换装压力非常之大——必须瞄准2025年这个节点，换装如果无法顺利完成就可能面临着装备裁撤与部队缩编的境地。

在目前航空工业的两个主机厂的产能可能无法满足空军航空兵部队换装的现实问题下，“借用”一部分俄方的产能，购买一批现成的苏-35型战斗机来完成我们自己的改革强军任务就成了直接选项。

短中期空中战役战术体系建设

而从空军未来短中期空中战役战术体系建设的角度来考察，我国空军在经过多次加入第四代战斗机因素的空战演习乃至合成战役对抗后，已经认识到了低可探测性与超音速巡航赋予战术飞机在空战中的巨大优势，也已经基本确立了“中长期空军装备建设以第四代战斗机作为主力机型”的思路，摒弃了“以第四代战斗机为骨干、带领大量第三代战斗机遂行空中战役”的传统思路。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即使是强敌，在2040年之前也将第四代战斗机与第三代战斗机协同作战列为重要的作战内容，而且还计划对美国空军与空中国民警卫队的F-16A/B机队进行SABR升级，甚至还有采购一批F-15EX的计划。

对于我国空军而言，目前还有数百架的第三代战斗机和200-300架的三代半战斗机尚在全寿命前期，轻易放弃会造成严重的资产浪费。因此，继续采购三代半战斗机，并将第三代战斗机向三代半战斗机升级就成为了中国空军在中短期必然采取的选项。

苏-35S型战斗机作为一型在俄军中承担前线航空兵防空拦截与建立空中战斗巡逻区任务为主的制空战斗机，即使其部分分系统性能相比较国产的歼-16型双重任务战斗机略有不足，但是其“三代半制空战斗机”的定位也无疑比歼-16这种“双重任务战斗机”在执行制空作战任务上要来的专业一些。

苏-35对于中国空军的意义有多大？

而苏-35S型战斗机在制空作战性能上相对于歼-20型战斗机严重不足的问题也不是不可以通过合理的战术安排加以解决的——比如可以将苏-35部署到次要战略方向上，部署到主要战略方向上的次要威胁方向，去承担强度较低，技术水平也不太高的制空作战任务。

有较低一级的三代半制空战斗机在次要战略方向、次要威胁方向上对假想敌同样形成代差优势，可以更有利于将数量较少的歼-20型战斗机部署到主要威胁方向上承担高强度的作战任务，可以更有利于将歼-16型战斗机部署到二线战役预备队的位置上承担打开进攻通道后向敌战役纵深实施全力进攻的作战任务。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苏-35S型战斗机对于中国空军的意义虽然并没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大，但也并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用处，关键是看空军有没有足够的把握拿出大量的歼-20，有没有足够的歼-16去打满全场，如果有的话，那么苏-35在空军中的位置也就是可有可无；如果暂时没有，苏-35起码能做到锦上添花。

对于采购苏-35SK型战斗机本身的问题来讲，笔者在心理上还是不太能接受得了总是向俄罗斯购买主战飞机的军贸行为的。现在都已经是9012年了，空军的第四代战斗机歼-20正在首个作战旅快速形成战斗力，歼-16型战斗机的数量早都已经超过三位数了，歼-10C型战斗机马上都要逐步减产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购买苏-35S型战斗机，有这个必要吗？

因此笔者一直认为，采购苏-35S型战斗机的军贸行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空军战斗力的提升，也解决了一些眼前的问题。但对于群众建立起对本国武器、本国军队的自信没有一点好处，这可以被认为是苏-35战斗机军贸采购案的一个负面影响。当然，孰轻孰重，还有没有别的考量，笔者相信我们的人民解放军空军部队都是有数的，什么结果我们坦然接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