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如波音 也犯了和60年代沈飞同样的错误？

近日，通过查阅波音内部电子邮件、公司文件和联邦记录，并对十几位现任和前任员工进行采访，有媒体发现波音公司北查尔斯顿的工厂存在生产和管理问题，威胁安全。

例如有缺陷的零件被安装进飞机，工具和金属屑经常留在飞机里、并且靠近对金属残留物十分敏感的电气系统，而且有时飞机在发动机和尾翼带有碎片的情况下进行试飞。

北查尔斯顿工厂的某技术人员说，他经常发现驾驶舱下的布线附近有危险的碎片；而一位在波音工作近30年之后于2017年退休的一位质量经理说，他曾发现几团金属废屑挂在飞控系统的布线上。

FAA发言人表示，该机构检查了几架波音已经通过质检、认为没有碎屑的飞机，在这些飞机上发现了相同的金属废屑。在一些情况下，这个问题可能会导致短路，甚至导致起火。

在埃塞俄比亚航空波音737 Max坠毁后不到一个月，波音公司召集北查尔斯顿工厂员工开会，告诉他们有客户在新飞机上发现了外来物品。

卡塔尔航空公司曾抱怨说北查尔斯顿工厂的工人损坏了飞机外观，并于2014年停止从北查尔斯顿工厂接收波音787，此后他们只接收从波音埃弗雷特工厂制造的波音787。

从这些情况看来，波音北查尔斯顿工厂下线的飞机存在着典型的FOD（Foreign Object Debris，飞机内部异物碎片）问题。飞机中存在遗落的工具、碎片和金属屑等物品是一个严重的安全威胁，因为这些它们可能在飞机飞行过程中四处滚动，使电气设备短路，并损坏其他设备。

虽然北查尔斯顿工厂的产品只有波音787，但受到FOD问题困扰的并不止是这一个工厂、也不止波音787这一款飞机。

在波音的埃弗雷特工厂一直是高水平生产的代名词，波音的宽体机型747、767、777和787在这里都有总装线，可谓是“核心产能”所在地。

但就是在这个工厂，其总装的KC-46加油机也多次受到FOD问题的困扰。美国空军在接收到KC-46之后，发现了多起外部物体遗留在机身内，包括工具、零件碎片，甚至其他垃圾等。后来的调查发现，正在生产的KC-46上面，存在着更多的FOD问题事件。如此严重的问题让美国空军在一个月内两次做出停止交付该机的指令，并责令波音进行整顿。

当然美国空军给波音还是留了一些面子，在对外的发言当中，空军表示这些问题只是在生产过程中存在的质量问题，与飞机本身的设计规范没有关系——言下之意是飞机本身是好的，只是他们没有造好。

波音的这些问题不禁让我们想起了我国空军早年的遭遇。

在60年代，我国空军的主力装备是歼6战斗机，当时负责生产歼6的是沈阳飞机制造厂。受“大跃进”和“文革”的影响，当时沈飞提出了不切实际的产量指标，把产量放到第一位，而忽视了质量。其结果导致大量下线的歼6无法被空军接收而不能出厂，已经接收的歼6也存在着大量“把螺丝刀、顶把、钻头等外部物品带上天”的情况。

而现在，波音遇到了与当年沈飞几乎完全相同的问题：订单量大、交付压力大、对进度的要求高等，美国空军和全球各地的航空公司都希望尽快拿到自己的飞机，使得波音不断增加产能，但质量管理水平没能同步跟上，从而使影响了飞机的生产质量。

当然受到这样的打击，波音对此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例如波音在收到美国空军的“通牒”之后，立即采取了措施，除了要求总装的员工在“班次结束前48分钟”关闭所有系统，以便彻底检查机身内的碎片，而且还对已经交付的KC-46进行检查。波音的积极表现下，美国空军于4月初重新接收KC-46，前提是所有的飞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包括密封油箱在内，检查人员必须进入到油箱内部，以确认是否还有碎片残留在飞机上。